第九回〈夜巡加线，名册先咬人〉 (第5/10页)

刀。

    冯逊笔尖在纸上点了一下，像在记，也像在提醒：我先放过你，但我已把你写进去了。

    他又问：「梁记暂保票的押物是什麽？」

    咘言怔了一下，像真的不懂。这一怔不是演，是他真的不知道押物细节，因为谈押物的是梁掌柜与冯逊。

    「小的……不知。只看见按手印。」

    王差役冷笑：「不知？你站那麽近，眼瞎？」

    咘言嘴唇抿得发白：「差爷，小的只想活。」

    这句「只想活」说得太真，案房里反而安静了一瞬。真话有时候会让人愣，因为真话不像供词，真话不像计算，真话像一面镜子，照出每个人也只是在活。

    杜怀乾咳一声，把安静打碎。

    「行了。里佐，问完了？」

    冯逊抬眼：「未完。再问一人。」

    他对外头喊：「咘萌。」

    咘萌走进来时，步子b咘言更稳。她故意让自己踩到门槛边缘，像孩子不熟路，差点绊一下，绊得刚好能让人把她当「不成事」。可她在绊的那一瞬，眼角已扫过桌上那张东市出入记。她看见自己的名字写成「咘萌」，旁边有一笔很淡的钩。

    那钩不是冯逊点的。冯逊的笔会收得乾净，像官文的尾；那钩却粗急，墨sE新，像差役用粗笔顺手一g，位置也偏靠边，像方便自己一眼扫到。咘萌心里一冷：王差役已把她列入「留意」。留意意